某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C教授表示,在规模效应的推动下,通过直播平台进行表演,扩大了演员的知名度和曝光量,同时也提升了演员们的商业价值。既然选择了直播,就要与网络经济做伙伴,这是传统艺术表演者在转型之路上应当形成的观念。商业化运作也有鉴别“真材实料”的能力。让传统艺术深得人心,就要主动告别传统和体制的保护,在市场中找回生命力。
直播的主流盈利模式是广告和虚拟道具。在直播平台上,粉丝们打赏送虚拟礼物需要花费“星币”,而“星币”则能通过平台转换为实际的金钱。在某直播平台打赏里,最便宜的礼物需要一颗虚拟钻石购买,在充值界面,最低充值是60元人民币购买60颗钻石。正在直播的一位主播收到了粉丝送的虚拟“豪华邮轮”,算下来需要花费人民币1300余元。
主播们以收看量和打赏数定“胜负”,想要得到更多的礼物和点赞,主播就要有意迎合粉丝们的口味:有的主播用二胡拉了一首热播剧的曲目,就很受观众欢迎;要是演奏古典乐曲《春江花月夜》,就反响平平。有的书法直播也不是只靠一张宣纸一支笔,主播会为观众设计签名,或者用毛笔为观众画像。而谁给的礼物更大,主播们就要优先满足谁的要求,哪怕这些要求有时有些过分。
较早尝试京剧直播的京剧表演艺术家王女士认为,直播对于演员来说,面对的不是台下真实的观众而是摄像机,习惯了剧场或舞台表演氛围的演员需要适应不同的表演场景。但包括京剧在内的传统艺术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还“活”着,必然有其存在的当代价值,这个价值就是传统艺术应该坚持的东西,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形式传播,利用什么样的创新手段,都不能破坏京剧特有的属性和基因。对京剧来说,“唱念做打”“一弦一柱”还是要有匠人的范儿。
郑女士不做直播已经半年多了。她也是位京剧演员,曾在同事的带动下做过一段时间的京剧直播。直播时,同事对粉丝提出的各种要求几乎不拒绝,比如,直播中应粉丝要求用京剧唱腔演唱流行歌曲、用现代乐器为京剧演唱伴奏,甚至连京剧演员的吃饭、健身都要直播……几次直播下来,同事的粉丝数量见长,收入也日渐增加。
但郑女士直播时从不向粉丝求点赞求礼物,也不为“吸粉”搞新花样,所以她的粉丝群体比较固定。她认为,“直播”这种传播形式与京剧这种表演艺术还是有距离的。“京剧这个行当真的不能过分商业化,直播中多数人只看到京剧的皮毛和八卦而忽略了京剧艺术本身。”
资料4
在当前的博物馆行业,有一种和“直播”一样时髦的传统文化传播方式——文化创意产品。文化创意产品(以下简称“文创产品”)是通过发掘文化器物本身所蕴含的文化因素并将其转化成设计要素,使其与符合现代生活形态的新形式相结合,创制出的满足使用者物质和精神需求的设计产品。
我国博物馆文创产品的开发,故宫走在了前面,做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和实践。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认为,馆藏文物是博物馆的心脏和灵魂,但传播文化未必只能通过展览馆藏文物来进行。一枚书签、一个手机壳,都可以作为故宫文化的载体。截至2016年底,故宫博物院的文创产品共有9170种,为故宫带来10亿元左右的收入。事实证明,这些文创产品对于故宫的文化影响力、文化传播力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目前,市场上文创产品的设计类型通常分为:“复制型”,直接拷贝馆藏形成产品;“素材型”,将文物的形态、纹样用在产品上;“卡通型”,将文物元素卡通化转成产品;“创意型”,对经典藏品寓意进行研发的产品。但这些文创产品的内涵仅局限于产品本身,几乎等同于“小商品”。“这些工艺和内涵都缺乏保证的所谓‘文创产品’能承载博物馆文化吗?能承担普及教育的任务吗?能算得上是文物的‘周边’吗?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北京的博物馆专家S认为,做好文物的深度解读,用深层次的文化感染观众,这是最重要的。“文创产品应该是‘有形加无形’的。有形的方面指功能需求,就是现在的文创产品;无形方面是精神的需求,是文物的核心故事。博物馆是个讲故事的地方,要通过故事做文化品牌,发展无形的文创才是博物馆正确的路。”
故宫博物院用了7年时间清理院藏文物,25大类180余万件(套)精美绝伦的文物藏品得以呈现并成为开发文创产品最宝贵的文化资源。故宫博物院经营管理处Y说:“故宫最吸引人的,是它厚重的文化底蕴。故宫出品的文化创意产品,核心竞争力之一就是把‘文化范儿’融入设计之中。文创产品应该是博物馆思想的延伸,通过它,让大家参与到博物馆的精神生活中去,让某种精神深入到观众的心,这才是成功的文创产品。在欧美国家,文创产品在博物馆商店出售,博物馆商店也因此被称作博物馆的‘最后一个展厅’,在这里,观众对展品的兴趣和认同可以通过文创产品实物化,进而转化为文化消费。”Y介绍说,故宫已经创办了故宫网上商城,用来销售文创产品,神武门外的文创商店也已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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